第一章 古镇石牌商业文化的探讨之十：宁波家什

衣街老人

说到宁波家什就联系到石牌古镇历史上商业的发达。若无繁盛的啇业聚集财富，就享受不起昂贵的宁波家什。宁波距石牌数千里之遥，船运是过去石牌到宁波的唯一工具，慢腾腾的，可没有当代用汽车运广东家具那么便利。当年用船运回的除了宁波家什外，还有海产品等大批商品，又繁荣了石牌市场。讲宁波家什就先说说李家，衣街李家是石牌殷实之家。我称之为大爸的李谨斋早年在沙洋一大商号做管亊（现在叫经理），对人和气。荆门上将陈士渠曾在他手下做店员，上将后人上世纪八十年代，还专程到石牌探视李老先生。二爸李森陔，从洋梓供销社会计任上退休回石牌当了几年街长。（二老人都八、九十岁才过世）我幼年到马大妈房中看到的宁波床，记得还有“出二歩”的踏板，踏板两边各有两个叫“火椅子”的木柜，三个装日用品，一个装马桶（不敢掀开看有否），踏板两侧还有雕花屏风。与床配套的还应有三口宁波柜子（记不清了）。这张宁波床用珍贵形容不足为奇，若真比慈僖太后的龙床还精细，那可是价值连城何止千万！李家后人更要善待珍藏了。

古镇大商户中有宁波家什的不在少数。据我所知类似的宁波床至少还有数家。一是源兴恒耿大妈睡的，其后人武玉平、武善泉应知其在何人之手，或毁坏了。另一家是永昌厚胡保廷老人所有，其后人胡金声（号玉龙）、胡银声[狗哥]是否知其下落？还有胡家植结婚也是宁波家什。城建所胡家勤之母罗妈也是全套宁波家什，他家的“宁波柜子”胡家勤现在还在用。……

解放后区公所在衣街胡瑞记（？）的屋里办公，区长书记等主要干部的文件柜，都是从古镇富户家没收的宁波柜子，区公所以后搬到当铺了，书记张连生，区长李永寿的文件柜还是用的宁波柜子。就连当了一年副书记的王晓芳也有一口宁波柜子，他调到粮所当主任后带到粮所，现在可能还在粮所办公室内。………石牌较大商戸都以有宁波家具为荣。

宁波家具的特点是以象牙和贝壳，雕成花鸟虫鱼图案（可别小看贝壳，宝贝二字的贝就指贝壳，宁波靠海，贝产海中，珍贵的贝壳其厚度色泽大有讲究）镶嵌入雕有同样形态的木器中，其手工精细要求极高，需严丝和缝，形态大小相符方可嵌入，否则要重新雕刻，费料费工，造价当然不斐。听内行说，看宁波家什的镶嵌材料以色泽可区分（大致如此），虽然都呈白色，但贝壳光泽鲜亮，隐隐有色彩。象牙色白无反光，日久发暗。不知此说确实否？拥有者可自行鉴赏。

宁波的生意做到石牌，苏州的生意也做到了石牌。源兴恒、永昌厚的酱园和醋园所用大缸，我们叫“苏缸”，产自苏州宜兴县，糟坊的酒缸和抬酒的“酒筐”都是宜兴陶瓷。过去洗衣服没肥皂洗衣粉，古镇绝大多数家中，都有一个叫碱坛子的小缸也产自宜兴。把烧木柴的灰用烧箕装了放在碱坛子上用水淋，沥下的水就是碱水，镇民千百年来都用这样的碱水洗衣物。这些已成历史，少数家中还有这科碱坛子的，可要保存好，它也成文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