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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牌文艺] 石牌乡愁——凡人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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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30 11: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情未了

我对曾经的家乡石牌,真有千牵愁之感,这里曾有留芳百世的古文明,那显赫一时的古建筑虽荡然无存,但人们铭记心底,还有那儒商侠士一代天娇早镌刻在历史长河,幸存的那座古戏楼还叨叨地向当今人们叙说沧桑,前世今生让人嘘叹不已。小镇地宝物丰,妸娜多姿,景象万千,也让人流连忘返。今天的乡亲们正打造豆制品的辉煌,给小镇增加了无限的活力,国内知名海外晓,正在为复兴小镇昔日雄姿推陈出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多少芳华骄子正为之鼓劲加油,奉献青春赤诚,相信家乡会步入新时代,展现新面貌,一片新气象。

这里我想得最多的是人,创造奇迹的最宝贵的因素!这世间的生灵,这男人、女人,这耄耋、芳年、黄口,这如梳而过往的官宦,能给我留下多少深情所恋呢?我是惦怀曾默默立业守家的父老乡亲,一代代付出心血养育子孙的先辈, 我曾写过五十年代的“村官”一一街道干部,他们的赤诚当担无私奉献,为他们讴歌。如今我心血来潮再写写平民百姓,当然只能择其代表,不能面面俱到。我如果有曹雪芹的天赋文笔那一定写一篇当今的《古镇梦》,让今后人们在硏究“红学”时,也顺便探讨一下“古学”,戏里戏外,把我的父老乡亲成百上千写到书里,让百姓苦乐年华也跃然纸上传为佳话,作品更不会与诺贝尔文学奖沾边,也登不进大雅之堂。哈哈,我这是痴人说梦,请不笑话。闲来无事,给你添一点茶余饭后的笑柄而已。下面言归正传,写篇凡人轶事请笑纳。

文稿以当初琐事为内容,所言之事也以方言口语敍述,不才读书不多文学水平极乏,请阅读时海涵。

我在老家石牌镇,住了60年,时至今日,有好多父老乡亲和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总萦绕心头,抹不去的爱念,丢不开的情结让我好想好想告诉你,你说好吗?

石牌镇小小窄窄的街道分为三个街道居委会和荆台大队下分三个农业队委会。(在康桥湖的朱光兴等应分属三个队所领导吧,不是独立生产小队),在居民委员会时,文化革命期间,中共中央开九大,居委会赶时髦又衍生出一个"迎九大"的组织队伍,就是做零工打散工半老不少的居民大叔大妈们要去开发康桥湖,成立一个“特别能战斗”的集体组织,但实际上开发康桥湖是中国人民解放军8201部队为主,荆台三个生产队投入了一些劳动力在开发康桥湖,商品粮居民很少参与进去,居民中最响亮的口号是“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这些人们兴高彩烈的用双手建设自己的家园,很多家庭主妇投入这个队伍自劳自食,编草绳草帽,做草袋蓑衣,弹棉花打被套,拖板车转运谷壳棉壳给单位食堂或零散的居民家中做燃料,半夜三更起床天黑还没回家,用搪瓷缸子带点饭菜充饥,到粮管所倒谷包,米厂扛几十斤米或谷之类的竹篓,大家闲不住,一声号令争先恐后卖力气赚几角几块辛苦钱。他们没有工作服,遮尘帽就是小手巾把四个角挽个结了戴在头上,灰濛濛的工作场所也从不戴个口罩。我的岳母陆长玉和姨母汪凤兰,王中海的母亲陈二姑,刘道林的老娘龚二妈,潘昌海的老母,军烈属的娘亲,国家干部的家属,我妻的老表张秀仙老姐,还有宋姐、肖姐、吴妈、张妈、杨叔、四爹爹等等一至三街的好多家庭主妇都是其中的成员。看她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席地而坐还开个小玩笑好象她们不是在卖苦力,而是在享受生活的甘甜,人生的乐趣。这些我没亲身经历,只是偶尔看见她们愉快的劳作,而又找不到他们辛劳的愁容而心生敬仰,写不出蛮多故事,拋砖引玉,望乡亲们回忆,请能人写出他们的轶闻趣事,把这种生活的财富存入儿孙的银行存折中,存入石牌历史档案,我说这就是劳动光荣,劳动是幸福的源泉,为百姓立传,为人民树碑。

这里我再讲讲石牌镇几位老者种蔬菜园子的事吧。谈不上文章,零零碎碎的记事,你有兴趣就往下看,有别的事就去忙,别耽误你正事了。

有一个叫魏天发老夫妇住在靠区镇政府的院墙外边,与石牌中学隔一条大路,用荆条树和竹枝圈了一块地专种韭菜,两位老人年龄不算小,但种的韭菜非同一般,韭菜头子真与筷子头那样粗细,而且只在二十公分左右长,嫩得很。面积不算大,每当我们从旁走过,看上去就像一块绿色地毯,真爱人呢。他的韭菜大都是机关、食堂上门采购。那时没有化肥,他把土地盘那么活,黑油油地种岀不一般的菜蔬,实在令人称赞。韭菜中往往会长一种叫“回头青”的野草,非下功夫挖掉它,你只铲出,转过头它又冒岀来了,它和韭菜神似,在老人家种的韭菜田里是没有这种草的,你尽可放心,买回去好择好洗好吃谁不喜欢?这个故事就讲这些好吗?时间过去几十年了,一看到街上卖韭菜的农民或商户,这老人的身影和园田就在我脑海中出现了,也许这就叫乡愁情结吧。

再说说荆台三个队刨园子种蔬菜的事吧。这三个生产队,很多家庭祖上本不是种田人,都是半道开荒种地,随政策变化由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到人民公社转化成农民的。有个叫牧振祥的回族人,本来就是从河南逃荒还是怎么来到石牌的,石牌的回族老乡都是他们这个年纪,还沾亲带故。他们来后带着妻儿子女勤扒苦做,种的白菜萝卜也是市场上抢手货,多少汗水心血换来的果实啊,人勤地生金,今天的日子也不错吧,我的隔壁左右乡亲!

我住的火神街与荆台二队的父老乡亲相邻。有一个邹开泉大叔会刨菜园子,他家是家大口阔,就住在杨泗庙旁边,眼见他们一家芝蔴开花节节高,现在有四、五代大几十口人丁吧。这邹叔就会种包心菜(卷心菜),那时的包心莱也没化肥,全是农家肥,那菜帮子小,不酸而带甜味,也是很受人们喜爱。他们一家脸朝黄土背朝天,人虽辛苦,比起我们商品粮居民强多了。在我们家揭不开锅盖,家无隔夜粮时,我们忍痛将家里给祖父准备的十二圆花的生漆寿木就卖给邹开泉家了,供他们老母享用了。人家有这个经济实力呀,我们就一个月自己拿钱去粮管所买二十几斤供应粮的居民,石板上不长青草,开门七件事都要有“银子”开销,农户有那一亩三分地,不愁吃不愁穿有什么不好,你说佩服不佩服人家。什么农村户口,商品粮户口之分又有什么好呢?

荆台一队在宝塔河这一片,东街以南造纸厂这里都是他们地盘;荆台三队位居陶大堰一带,包括山街曹汝斌党支书住处是三队领地,一队种蔬莱的武兴富(武志贵父亲)等几家。荆台一队刘道发先生,是河南来石牌刘家入赘,曾任荆台一队队长,刨蔬菜园子也是高手。三队有程全武等几户也会种蔬菜,这三个队的荆台农户所种蔬莱我不多讲了。种蔬菜要整好地,适时施肥,冬天上市的蔬菜都要在夏天三伏之时播种,过了时令种的菜就不能丰收,像包心白菜它就不包了,农谚话说“头伏萝卜二伏菜”,那时全凭两个肩膀挑水抗旱育苖,种菜人成天就在地里“丢了扬叉使扫帚”,也是很辛苦的农活。三个队种的蔬菜有段时间荆门炼厂的食堂还用汽车来田里采购。

我还讲两家居民开荒种韭菜的能人。一是火神街周兆金周兴淳父子在泰山庙以南的山坡上种蔬菜,周兆金先生家里有大石磨磨小麦面的作坊,自己有钻凿修理石磨的手艺,开荒种地特别是韭菜也种的好,勤劳的人总是闲不下来,就是找事干的那种人。人勤地不懒,住在小镇上好多好多的老百姓都总在自力更生,谋求幸福的日子,我真诚为他们鼓与呼!

我所见所闻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人们司空见惯的琐事,如今谈乡愁把它呈现在你面前,细细想想父辈的生活以资激励我们创造更美好的生活吧!

还有一家是王太才王明福父子在现在锻压件厂旁的坡地上种蔬菜,主攻韭菜,种的韭菜不逊色魏天法老人。地靠肥当家,想把蔬菜园搞的像模像样,光凭苦干是不行的,父子俩本不是种田人,这要下多少功夫啊才能有丰厚的回报,为他们点赞是我发自肺腑的感叹。

这里我多说这个王太才老人(如在世也是百岁以上吧)几句,我觉得这老人很有个性特点,很典型的石牌人,宁断不弯,从不卑躬屈膝,从不讨好卖乖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才不管铁饭碗、磁饭碗,只要自己开心,什么饭碗他都敢砸破。现代人说炒鱿鱼,他是常炒“老板”鱿鱼的那种人。五十年代他在粮管所食堂做炊事员,不知怎么他离职拖板车搞运输、开荒种菜园子去。我在食品工作时,他被推荐到食品做吹事员,我兼搞事务,两人关系不错,他从不喊我“小朱”,总叫我“朱同志”,我与他大儿子年纪相仿,我都不好意思。他会红白两案厨艺,曾拜过高级烹调大师为师,得到师傅真传。有一天他高兴时,曾手把手教我切五香干子花样刀法呢。有一次单位从湖里渔民手里收到一条大鳡鱼,这是甲等鱼,每斤四角一分钱,成本不到10元钱,这鱼凶猛,是吃小杂鱼的鱼,是鱼中一霸,是上好的鱼质,又是在大湖中捕得的,大家好喜欢,就说留我们食堂吃吧,鱼就交给王师傅处理,他也觉得这鱼非同一般,他不是简单的煎的吃,将鱼肉做了鱼元,自己在家里拿来食用红绿颜色着了色,那鱼丸就三种颜色,一看都馋涎欲滴。鱼皮、头、骨、等熬成鱼冻一碗一碗,再给职工做鱼圆汤、吃馒头大家都夸他会调理,食堂又赚了钱,真一举几得。我后来离开食品了,他不久又辞职不干了,说是食品一个小干部与他争了几句,他觉得冤屈了,走人,手艺人还怕饿死了!他到街上支起一个卖香烟小摊子,也不在你国营单位受气。他卖烟也有趣,他拆散一包烟,凡是来买烟的人,他先递人家一支烟,只要你不在他面前显摆,他就把你当上帝伺候,他就是那样平易近人,你能说他不懂人情世故吗?这样的一个人,我说他怎么会经常“跳槽”呢。我在锻压件厂当工人时,又遇到他在厂食堂掌勺,和他又处了几年,他总会给我留饭菜,不要我排队,他见我排队买饭还跟我讲狠“你在这凑什么热闹”,实际上他心里早为我准备好了,我静静的走去,自有一份属我的饭菜。我想这就是缘份吧,事隔几十年了,我常和妻子在家唸叨当时工作中遇到的人和趣事,也不由自主的想起王大爸他那个人,他一生很平淡平常,就是我们身边的一个长辈,可以说真是个好人,还是觉得他过于憨直倔犟了一点,王大爸,你接受我的意见吗?改改自己的脾气吧,别把什么事都太顶真了,我知道我们虽是两辈人,但你一直把我当成朋友,忘年交,我很知足,才敢说你几句,一定别生我的气啊,过段时间我会来看望你老人家的。写到这里,我给你唱首歌吧:“谢谢你给我的爱,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我左想右想,如今我也七十五岁了,回想我的父老乡亲,总好像欠他们情似的,一吐为快,我怀念家乡,思念那些亲人朋友,哪有来生啊,擦肩而过,也是缘啊!因缘而生情,情在我们今生来生,情未了!

此篇,在今年清明节之际,献给仍坚守在石牌家乡大地上的先辈们,愿你们再没操劳,再没辛酸,永远让歌舞欢乐陪伴你们,辛苦人生,幸福收场,来生邂逅,牵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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