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豆腐情结
方小兵傍晚,一股寒潮席卷小城,带来了一场久违的大雪,看着飘扬的雪花,我开始心馋起滚烫的豆腐来了,总觉得豆腐就是雪的灵魂。于是,急急地打电话告诉母亲准备明天早上回老家。
做豆腐的工序比较繁杂。尽管豆腐只是常见的豆制品,但在小时候一年到头也很少吃到,它是家家户户储备过年的一项必备年货,哪怕到了现在,母亲也不例外,一进入腊月她就会拣好自己种的黄豆,准备着在年前做豆腐。
想起用冰冷的石磨一圈圈磨出豆浆的辛苦,我去买了台小型电动磨浆机,有了它以后母亲做豆腐就轻松多了。一回到老家,边教母亲如何使用磨浆机,边把浸泡好的黄豆倒进刚买的磨浆机里磨成浆水,再把烧开的热水倒进盛浆水的桶里。搅拌后再倒进布袋,母亲总会反复地摁布袋,好让豆汁和豆渣分离,以期做出更多的豆腐。
等豆汁烧开后,会先盛出部分当豆浆喝,接着就是最关键的卤水“点豆腐”了,这可关系到豆腐的老和嫩、产量的高低。当豆汁变成豆腐脑,再倒进铺了稀布的豆腐模子,压上半小时,就华丽变身成一块块洁白的豆腐了。
我喜欢吃刚做好的豆腐,趁热直接吃,也喜欢喝一碗豆腐脑。小时候,母亲总会对我说多喝它才能考出好成绩,原来她是取谐音补脑的。看着母亲充满期待的眼神,几口就喝下了豆腐脑,心里默默地许下誓言,要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
豆腐既是家常菜,也上得宴席,炊金馔玉也好,破瓦寒窑也罢,它从不争宠,煨上鱼翅,炖上排骨,融入泥鳅,依然我行我素,用自己坦荡柔弱的呼唤,发出最真切的醇香,此时的豆腐不单单是一道食品,更是多了一份情怀,一种纯真。
人到中年,我才知道最“养”人的其实就是宁静安闲的那种生活,一如文火炖着的豆腐,或是那碗豆腐脑,或是直接凉拌,总是鲜嫩细滑,味美又养生。
今晚,厨房里炖着几块骨头、豆腐、一把菜叶,在热气腾腾中沉浮,那细碎的咕嘟声,和着灶膛里噼啪的柴火声与纷纷飘落的雪花、偶尔响起的烟火交相辉映,那种滋润身心的温情就像卤水一样沉淀,厚重一生,支撑起一个个寒冬里的回忆。
来源: 梅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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